乖乖,還是走了。


        真的離開我了、、、、。


        昨天傍晚去剪頭髮,想說過年前換個新氣象,結果七點多買晚餐時就接到母親來電,說乖剛剛離開了。


        怎麼這樣呢?


        我以為、、、、、、乖能再撐一周到我回去的說、、、、、、。


        自從獸醫說「無能為力」之後,腹部及四肢水腫使用利尿劑也沒有消褪的跡象,當中醫的弟弟決定試些小劑量利尿的中藥給乖吃。聽起來有些荒唐,然就像是明知家人年紀老化不可避免的路途,還是想盡一份心意吧!這兩週來聽說乖的水腫消了快一公斤,坐著也較不喘了。母親前一晚高興的說,乖無論外觀或食慾都較我回去時好多了。我不禁苦笑跟弟弟說,除了醫人,兼職研究動物也能造福生命。


        母親說,前天才又幫乖洗澡,下午還排了便;晚上餵牠吃牛肉時食慾也還不錯,吃完後乖在坐墊上呆坐著許久,裹著被子,一如往常打瞌睡。母親扶牠趴著調好姿勢,蓋好被子,像平日一樣睡著。過一陣子,發現乖的呼吸越來越淺、、、、。


        終於,永遠睡著了、、、、、。


        剛聽完電話,我沒有哭,只是不記得怎麼走回宿舍的。默默的嚼著飯,慢慢的、、、、眼眶濕了。


        母親哽咽描述的情境一直在腦裡浮現著。至少乖是很安詳的離開的,吃的飽飽的、乾乾淨淨的、不會吵到其他人,就像牠從小的個性一般。


        母親告訴牠,下輩子別再當小狗了,找個好命人家投胎吧!如果有緣的話,再來當我們家小孩。


        睡前通話時,母親已將乖裝到箱子裡,鋪上牠最愛的墊子和被子,還穿上阿姨以前作給牠穿的衣服(好幾件喔),以及愛吃的牛肉罐頭、小時候的玩具等。我想乖是幸福的,帶著滿滿的溫暖沉睡。

 


        今天早上,彰化下著雨,北部也是,悶悶的。父母把乖帶到爺爺的果園去,爺爺也一起去。果園小屋旁有好幾顆樹下有記號,那是我小時候爺爺養的土狗Ku-lo、後來姑姑的愛犬Ni-co、多年前跟著大甲媽祖進香團繞經家鄉、經過爺爺家卻賴著沒走而待到終老的流浪狗小黑,以及其他我記不得名字、卻分別和親戚家人間有過交集的狗兒們的棲身之處。乖也將住在這裡,至少牠不會寂寞。


        看著手上的黑白照片,是兩週前回去抱著乖照的。懷中的乖睡得好香甜,就像小時候一樣。


        好好睡吧!乖。過年我會再去看妳的。

 

(本文原寫於民國95122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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