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:
我所了解的文儀,是個擁有真摯性情的女子。
幾年前剛注意到文儀,就是在年代夜報裡,
儘管侯佩岑總是較常被討論而佔據版面,我還是喜愛文儀多些,
直至現在依然是如此。
前言:
前言:
自從在醫院內舉辦了西藏風景攝影展後,有許多同事問我關於市面上西藏旅遊的諸多行程差異性,
其實要詳細解說箇中差異真的挺複雜的。
我試著用我的觀點去分析,請各位再將就著去對照各家旅行社的行程看看。
看不懂的地方再問。
去年( 2006 年)八月我與家人是參加發現者旅行社十七天的團,走青藏線。
進西藏大抵有幾條路線:
一是從青海入(我們去年參加的青藏公路、或青藏鐵路都是這樣的路線)。這也是最大眾化的行程(沿途可見崑崙山、可可西里保護區、沱沱河;翻過唐古拉山、、)。這路線大多是柏油路,除嚴冬外均可通行。
一是川藏線,顧名思義即從四川入。地形險峻,且常因氣候季節原因導致山崩中斷,較少人走;但據說沿途山勢險奇,也有不少美景(例如然烏湖、卡拉惹冰川等等)。
發現者旅行社也有安排這樣行程。就是在該旅行社網站上頭看到的『尋訪川藏』之類的行程了,基本上比較是玩家的路線。
其他路線像從尼泊爾進入、從新疆繞過來等等、、、都是少數行程了。
發現者旅行社有些行程是提到『後藏阿里16-18天』、『可可西里環線遊18-23天』、『尋訪川藏23天之類的』,那些基本上重點是在遊覽『後藏』的行程。天數又長、地方又更偏僻,我想大家都沒辦法請那麼多假,在此姑且不深談。
(我弟弟極愛西藏風光,我這行程他已早一年去過;他跟李先生說年底想去後藏行程,之後再聽他的心得)
我們一般討論的西藏旅遊,也就是市面上的熱門行程,多是走青藏線經青海進入西藏,因為路況較佳。而旅遊路線設計多在前藏(拉薩為主,延伸到附近幾個縣),有些則延伸到後藏某些地區(江孜、日喀則、珠峰大本營)或藏東(林芝地區)這樣的行程。
以下討論也是以此大眾路線為主。
挖大便是當實習醫師時司空見慣的工作。但挖大便也得看時機。如果時光還能重來,我想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的。
在實習的時候,我曾照顧一位中風臥床的老先生。而照顧她的是位滿臉皺紋、可愛卻重聽的老太太。每次我總得拉高嗓門跟她說話,而她也會很大聲的呼應我。你可以想像那種場景,像在吵架一般。
有天上午十點多我和主治醫師去查房。那時伯伯在打嗝且呻吟。主治醫師壓了壓伯伯肚子,問婆婆說伯伯這三天解大便沒有?婆婆說好幾天沒解了。其實這個月裡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幫伯伯挖大便了,在軟便藥的幫忙下腸子都有在蠕動,然而近肛門口的糞石特別硬,總得靠我『臨門一挖』才能讓腸子裏剩餘的大便解得順暢。主治醫師當下吩咐我,查房完後再去幫伯伯挖大便。
當我查完房已經是中午了。帶了口罩和護目鏡、兩層手套,全副武裝要去幫伯伯挖大便,一進門卻看到原先隔壁床已經住進來一位新病患,而且和他的太太正一邊吃飯邊看電視,尤其他啃著一隻大雞腿,看來十分美味。這下我尷尬了、、、雖然伯伯的大便一向不會臭(只是很硬罷了),但在隔壁床吃飯時挖、、、、總是不太禮貌。不過偏偏十二點半實習醫師有座談會,我又不能遲到;而下午又有其他任務,這一拖可能就到傍晚去了
我這樣說有些無奈,也對許多朋友們感到不好意思。但是我還是下了這個決定。
這是我第一次辦攝影展覽。起初是因為捱不過一干同事的起鬨,加上抱持著「美景大家欣賞」的心態,所以自掏腰包花錢請信任的師父作手工放相與裱框(在此特別跟大家說明,製作這批作品時並沒有接受來自週遭朋友同事或廠商、院方的資金補助,全部是自己花錢的);承蒙院方慨然出借場地,讓我能夠稍稍減少一筆場地費。
這些年來攝影(或繪畫、押花等等藝術作品)也看過不少。每一種題材也許不見得能觸動每個人的心弦,但既然會拿出來展,相信大家可以體會作者想與每個人分享的感動、及對作品的珍愛之情。我在這些日子裡得到了很多來自同事們的回饋與建議。有去看過我這次展覽的院內同仁們應該都知道,無論你是否曾在等車時被青藏美景所吸引到而曾經緩下腳步欣賞,相信你不會否認,這批相片的放相與裝框品質是極佳的。這筆錢雖然貴,卻讓我花得很有價值。我也很感謝那兩位師父的專業付出,才能讓我擁有這樣品質的作品可以展出。
第一次見到小葳,是在剛當住院醫師時,當時對她的病『多發性硬化症(Multiple Sclerosis;MS)』仍十分陌生。她下肢無法行走,無法自行排尿,但很健談。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。
在照顧她那個月,我對她有了更深的了解。她對醫院環境似乎相當熟悉,一點都看不出恐懼的心情。本來她讀高二,因為發病頻繁,以致連續兩年都中途休學,無法繼續學業。她曾自嘲說:「高中都快唸成五專了」。言下雖難掩遺憾之情,但卻不因此感到沮喪。由於年齡較無隔閡,我和她特別有話聊。她滔滔不絕告訴我,這些年生病的經過,有一次還因呼吸衰竭插管急救,差點連命都沒了、、、。說到驚險處,還配上誇張的表情;她父親坐在一旁,只是靜靜的瞧著她,眼中關愛無限。如此生動的故事中,不知包含多少辛酸,真是難為她了。
多發性硬化症是一種中樞神經系統的廣泛性發炎反應。病患可能會有視力模糊、肢體無力、走路不穩、感覺異常、大小便無法控制等症狀,嚴重者甚至可能危及生命。這個病可能與自體免疫功能失調或者病毒感染有關。它的特色就是一輩子會反覆發生,目前只能用藥控制,無法根除。所有的症狀小葳都經歷過,她似乎也了解她的宿命,從不怨天尤人。她常問我關於這個病的知識,甚至要求我提供資料給她,使得我也必須加緊用功,以免被她考倒了;偶爾她會抱怨說,臉越來越圓了,類固醇是否可以減量?但對於我們決定的醫囑,她從來不違背。每天都看她勤快地在病房練習走路,而她父親也總是亦步亦趨跟在她身旁。看在醫護人員眼裡,既心疼於她的遭遇,又感動於她的堅強。這麼模範的病人,上天一定會眷顧她的。
無可奈何花落去、似曾相識燕歸來。
這故事要從幾年前說起。
2004年四月我和母親去日本旅遊賞櫻五天。回到家中的時候,發現騎樓上的電話箱上出現了兩隻燕子。這可是我們家初次有貴客造訪喔!
約莫一周,這家人就遷走了。父親接著把鳥巢移除。想不到六月我去韓國開會四天回來,發現又來了另外一對燕子。行為模式和上次都一樣,從燕子爸咬來樹枝築巢、燕子媽孵蛋、到小燕子長成全家離開,據母親描述大概就是一個月左右。
圖一:夜裡站在鐵釘上守夜的燕爸
我的初次展覽終於開展了!
記得國中生病以後、高中在外求學以來,和家人一道出遊的機會就屈指可數。現在在北部服務,一年回家次數更很少超過五次,有時實在很懷念與家人一同旅遊的時光。
在去年(2006年),父母想跟團去青海西藏一遊;這條路線是弟弟前年去過的,他大力推薦這家旅行社安排的路線與品質;而鮮少拍照的他(和我完全不同),居然也拍了很多美麗的照片回來。瞧他得意洋洋的,說自己有天份、、、。那我不去拍拍怎麼行﹖
思索再三後我決定跟去了,畢竟這是事隔多年後與父母的再次遠行。雖然停診很麻煩、許多事要交代別人代辦、、。但是,難得配合父母的旅遊計畫,再者我也可以『以拍攝美景為前提』的心態,盡情遍覽名山大川。
一路上誠然辛苦,拍得確實在過癮。我帶了三台相機去,只是回來後到現在還無法把所有照片整理完。不過初次嘗試把此行作品作成今年月曆倒是供不應求,這是第一個實質上的收穫(也是損失、、、破財)。
淑麗是一位我所熟悉的記者朋友。
在初認識她時,她還有兼跑新聞、兼職假日夜間十點、十二點的新聞,
而不只是像現在專職當氣象主播而已。
淑麗的認真與爽朗一直讓我印象深刻。
這樣子的女生,
無論是被採訪對象或是觀眾,
都很難不喜歡她吧!
在民國93年期間,她曾經有一度離開她所熟悉熱愛的新聞界。
當時乍聽此消息,除了錯愕還有不捨。
然而站在好友的立場,我是衷心祝福她的。
因為我相信除了減少壓力這個因素外,
無論在哪裡,她都能表現得很好的。
後來淑麗還是耐不住對新聞工作的熱愛,
又回頭來播氣象了。
這工作雖然日復一日,卻是她得心應手的事。
不同的是,她不必再出去跑『獨家新聞』,心情上應當會放鬆不少。
第一次照顧曹先生,是在一年多前的農曆年前。他是位結核菌性腦膜炎患者,由於肺部嚴重感染,併發肺葉塌陷及肋膜積水,情況非常不樂觀。在加護病房待了幾個月後,病情有了改善,只是支氣管常有痙攣發生。由於他的痰與唾液很多,需要不斷抽痰、拍痰。後來建議家屬開氣管造口,才稍有改善。一年多來病人一直沒有醒過來,家屬也由最初親自照顧改為請外籍看護。
我為什麼要提他呢?因為他在住院病患中算是元老級的(已經超過一年半了),許多住院醫師都知道他;我也曾整理過他厚重的病歷、作成報告以應付健保局的申覆與醫院的內部審核。憑良心說,他現在的狀況比我剛照顧他時好得太多了!但他就是出不了院。醫院裡負責轉介的工作人員已經做了許多努力,他兒子堅持不出院,完全聽不進去轉介人員的建議,大家都沒輒。
有一天我值班,他兒子來看他,然後要護士小姐找值班醫師來。我還以為是發生什麼急事?結果他向我發了一頓脾氣。「我爸爸怎麼還會喘?怎麼還那麼多痰?」「住在加護病房裡時都沒有這麼多痰,你們是怎麼照顧的?」「如果照顧不好,再轉進去好了」、、、。
我早耳聞他兒子的惡劣態度,許多護理人員都受過氣,於是淡淡的說:「沒辦法,加護病房內有專人二十四小時照顧,外面一位小姐得照顧十餘位病患,自然無法兼顧,這一點家屬要多費心。無論在醫院或家裡,該注意的照顧原則都是一樣的」。其實我更想說的是:「你自己當兒子的又不來翻身拍痰,十天半個月才出現一趟,每次來就跩得罵人;那位外籍看護也照顧得不甚理想,我們先前也不是沒跟你反映過。每次來卻光會指責醫護人員照顧不周,真是不可理喻。」
學生時代,我從來不會想去走外科。
一則是自己本來就立定了走內科系的志向;
再者也是深知自己笨手笨腳,
萬一把病患的傷口縫得不好看的話,幫她們換藥時會感覺很愧疚;
還有一個原因,讓我更堅信不會去走外科,
是因為手術室裡的冷氣太冷,
穿綠色手術衣根本難以禦寒。
對我這骨瘦如材又怕冷的人來說,
每次得待上幾小時、甚至遇上大手術動輒超過十小時、、、真是一種折磨。
所以,實習時代在外科的日子,
就變成我最後進手術房的回憶了。
所以我之後再也不想穿綠色手術衣了,
也希望以後別再進去那冷地方了。
萬一得再進去,大概就是自己身體不適而需被開刀的日子吧。
但願別有那麼一天才好。
下班後到圖書館看了報紙,
晚報寫著兩則關於學生自殺的事。
一個是懷孕的國中女生,疑似怕被家人知道而尋短;
另一位學生則是考試考不好而感到壓力,因此想不開。
這讓我聯想起去年某次看到晚報標題上的『建中學生自殺』新聞時,
那訝異而錯愕的感覺。
雖然現代人普遍壓力大,
自殺事件時有所聞,
但是年輕生命的消失卻總讓我感觸良多。
剛剛特地等到了這則新聞,
文儀播報時表情凝重,
我想文儀在播報這類新聞時心頭會很不捨吧。
當然如課業壓力、家庭互動等許多綜合因素都是可能導致輕生的原因,
事實真相如何只有當事人(或許還有親人)才知道,
不過總有某些時間點、臨界點會讓人作出這種堅決的死意。
之一:
洪先生因腦幹出血而入院。他的出血遍布整個腦幹,到急診時已陷入昏迷,被插上了氣管內管。我們清楚的告訴家屬,他有生命危險;就算日後存活下來,清醒的機會也很小。他以後或許不能自己呼吸,得依賴呼吸器、甚至作氣管切開術等等。家屬當然無法接受事實,尤其是病患的太太,表明「無論如何要救到底,但也不願他做氣切」的態度。
幾個月後又見到洪先生,竟然奇蹟似的活下來了。只不過最後仍做了氣切。算起來他住院也超過半年了,目前生命徵象穩定,只是仍然昏迷(昏迷指數為E4VtM4)。洪太太仍努力等待他清醒,只是醫護人員都心裡有數,那麼久的時間都沒進步,機會該是越來越小了。由於他現在不必靠呼吸器,且住院部分負擔已達30%,算是不小的開銷,所以我建議洪太太將他帶回家、或是考慮轉到其它安養中心去照顧。但她卻不置可否。
透過本院轉介服務中心的了解,才知道我們介紹的幾家安養中心她都覺得不好;有一家私人醫院的呼吸照護中心她頗為中意,但那裡收容的都是長期用呼吸器的患者,領有重大傷病卡。洪先生現在不算是重大傷病,如果要去那裡,一個月得要自費五萬多元,她負擔不起。
洪太太拿了一堆重大傷病的資料來研究,不斷要求我開立重大傷病卡,可惜沒有適合的條文。健保對於『急性腦血管疾病』只在發生日算起第一個月內由醫師認定屬於重大傷病,超過一個月則不另外發卡,無論病人的預後是多糟。而另外一項『連續使用呼吸器長達三十天而無法脫離』也可以算重大傷病,偏偏洪先生現在自己能呼吸了,我們總不能硬把呼吸器裝回去吧。所以我真是愛莫能助。
洪太太不只一次向我抱怨,隔壁床的年輕人是清醒的,看起來比洪先生要好得多,卻有重大傷病卡,真不公平(那是頸椎受傷而導致四肢癱瘓的病患,符合『脊髓損傷』項目)。我有什麼辦法呢?條文就是這樣規定的。其實在臨床上,譬如殘障手冊判定、勞保農保鑑定等也常會遇到這種問題。條文畢竟無法面面俱到,家屬卻總是怪醫師不盡力替她們向健保局爭取、替她們反映患者的慘狀,這時常造成醫師們的困擾。
之二:
有一位中年女性,因罹患鼻咽癌於多年前接受手術,後來又陸續接受放射治療,狀況一直不錯。因為幾個月來出現多條腦神經受到侵犯的症狀(說話不清、臉麻等)而被主治醫師要求住院。在台灣,看到這種情形一定要想到鼻咽癌。而她又有正好有此病史。所以我們趕緊安排檢查看是否有腫瘤復發的可能性。
做了腦部磁振造影,果然見到顱底有病灶。請耳鼻喉科醫師切除一塊作了切片後,病理報告顯示只是黏液囊腫(mucocele)與纖維化組織,猜想或許與之前放射治療有關。總之不是鼻咽癌復發就好,我們都鬆了一口氣。
當她辦出院時,我心想本次神經麻痺的原因既然不是鼻咽癌復發,那應該就不算重大傷病了。結果病患氣急敗壞地拿了寫有『鼻咽癌』的重大傷病卡來找我,說她每次看病都用這張卡,都可以少繳很多錢,這回為何不行?我解釋我們的診斷與理由,但不為她接受。她說我一定弄錯了,我太沒有經驗,要找主治醫師溝通。她先生更突然生氣的冒出一句:「這位醫師,你看看我太太的樣子、、、她看來像是正常人嗎?」令我哭笑不得。
僵持許久後,我的解釋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夫婦倆滿意,我只好聯絡主治醫師。主治醫師嘆口氣說,這當中有個模糊地帶。我們的想法沒錯(她不是鼻咽癌復發);但如要推測她的顱底纖維化是經過局部放射線治療的後遺症,進而認定與鼻咽癌相關,其實也說得通。只是病歷上需記載清楚,以免到時候輪到跟健保局講不清,甚至慘遭剔退寫報告。
我心頭嘆了口氣,不情願的告訴病人,主治醫師說:「這次住院可以算是重大傷病的相關疾病啦」。她夫婦倆馬上換了一副笑容,病人更是得理不饒人的說:「對嘛!我就說你比較沒經驗,還是要問資深點的醫師才對、、、、※△#?」然而臉色已經和悅了許多。
在改完賬目後臨走前,夫婦倆甚至堆滿笑容向我鞠了個躬說:「謝醫師,我一輩子感激您!」
望著她倆心滿意足的離開,我搖搖頭問行政書記,她的費用前後到底差了多少錢?書記雙手一攤,說:「四百塊」!我楞了一下,接著與書記相視大笑。她跟我爭得面紅耳赤,讓我一些事都不能去作,陪她耗了那麼久,還被她罵說沒經驗;到最後終於讓她夫婦倆能「一輩子感激我」,竟然只為了四百塊、、、。
上述兩個例子,只是反映我在臨床上碰到的問題。以洪先生為例,在多次和洪太太爭辯的過程中,發現確實有許多情況會像洪先生一樣「臨床狀況很糟,但又沒有任何條文涵蓋到」而無法得到更多幫助。我並非為他不能申請到重大傷病卡而打抱不平(雖然那確實可減輕他家人的負擔);事實上像中風或其他退化性慢性疾病,病患常因找不到更好的照顧地點而長期滯留在大醫院,這使得急性期的病人反而住不進來。我想若政府能規劃更完善的長期照護體系,反而能夠減少社會成本,應該要比單純發給患者重大傷病卡要有用的多。
話說回來,現在越多家屬懂得要求申請重大傷病卡。過去我守在加護病房時,曾有中風病患插管使用呼吸器達二十天了,評估應該可以嘗試脫離呼吸器了,但家屬卻不太情願;他們希望醫師讓病人使用呼吸器滿三十天再嘗試脫離,以便他們可以拿到重大傷病卡。我們沒有同意,因為氣管插管放越久,患者越不舒服,同時也是增加感染及氣管長習肉的機會。後來病人是順利在三十天內拔管呼吸器了,但我們卻因此和家屬鬧得非常不愉快。
另外像第二個案例,至今沒人能給我肯定的答案。像是長期洗腎病患,或一些免疫性疾病如紅斑性狼瘡、多發性硬化症等需長期吃類固醇的患者,他們因為感染或各式各樣的疾病入院,到底能不能算是重大傷病?從嚴認定的人說「不算」,因為本來的疾病沒有惡化;從寬認定的人說「這些病人免疫力差,容易感染,所以算是併發症」。甚至有醫師半開玩笑說,看你要不要幫病人囉(看他經濟狀況好不好來決定)。
當然依我的觀察,臨床上大多數的醫師都會從寬認定,否則就會和我一樣被病患糾纏不清,甚至被罵說經驗不足。
我不是專家,提不出什麼好政策;只是覺得當病患都努力想擠進重大傷病的保護傘、或是請求醫師將患者的殘障等級判重一點、在門診『盧』醫生說一定要幫什麼忙等等,表示現行醫藥政策未趨完善。這或許是台灣民眾投機的心態導致(不無小補);但另一方面又或許是病患對現行醫療體系、社會福利的信心不足,使得他們希望被重大傷病或殘障所『肯定』,以便得到更多的醫療資源吧!
健保多年來負債甚多,我想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。期待有能力的官員專家能對現行政策多做補強,多聽聽第一線醫療人員的意見,讓醫療資源能做更妥善的運用,需要的人得到更好的幫助。
(本文原刊載於民國89年6月7日民生報醫藥版『白袍心聲』單元)
後記:
此文刊登後引起廣大迴響,民生報持續報導。後來健保局副總經理還出面回應說,要研擬改進之道。但多年之後的發展『不過爾爾』,患者依舊不滿醫師的處置與判定,醫師遵循法令行事卻不討好。醫病關係持續緊繃,令人遺憾。
各行各業都有很多禁忌,
有些人講起來振振有詞、
有些則聽起來像無稽之談,
不過還真的不能太鐵齒。
關於醫院的故事多半以鬼神懸疑為主。
某些醫護人員的禁忌聽起來或許無稽可笑,
卻也是避免患者病情惡化(同時也是避免自己忙碌)而不成文的經驗傳承或默契。
對於這些事,
大家多半不會亂開玩笑。
我講講我遭遇過的故事,
希望大家看後不要只是笑笑而已。
市面上的暢銷柳橙飲料品牌『每日C』,
在我們科裡的住院醫師間就是不喝的。
因為『C』是我們平日對於『CPR(高級心肺復甦急救術)』的簡稱。
一定是病患情況惡化需要急救才會輪到醫生去『C(CPR)』,
所以『每日C』— 多觸霉頭的飲料名稱!!
住院醫師們照顧患者最怕會C,
一定不會去買這種飲料的。
乖乖,還是走了。
真的離開我了、、、、。
昨天傍晚去剪頭髮,想說過年前換個新氣象,結果七點多買晚餐時就接到母親來電,說乖剛剛離開了。
怎麼這樣呢?
我以為、、、、、、乖能再撐一周到我回去的說、、、、、、。
自從獸醫說「無能為力」之後,腹部及四肢水腫使用利尿劑也沒有消褪的跡象,當中醫的弟弟決定試些小劑量利尿的中藥給乖吃。聽起來有些荒唐,然就像是明知家人年紀老化不可避免的路途,還是想盡一份心意吧!這兩週來聽說乖的水腫消了快一公斤,坐著也較不喘了。母親前一晚高興的說,乖無論外觀或食慾都較我回去時好多了。我不禁苦笑跟弟弟說,除了醫人,兼職研究動物也能造福生命。